顾若去医院看望进行第三次化疗的何福莉,告诉她的抗癌专题大获成功的好消息,她在医院里逛了一大圈,也没找到何的影子,最后听到花园里音乐阵阵,才知她正在替医院给康复病人排演广场舞,迎接市里领导的参观。
一嚓嚓,二嚓嚓,三嚓嚓……第三个八拍换手,哎,你位置跑错了。你是哪个组的?
我是肝胆组。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。
顾若一惊,那是费父。
“肝胆组”站八点钟位,你跑到“口咽鼻组”来了。
费父点点头,一溜烟地站好位。
好,第四个八拍起,“肛肠”跟我一起动作,预备开始……
远远的一个身影又朝她走来。
他矗在阳光里,懒懒散散的样子,歪着头,两只手漫不经心地插在裤袋里,脸上略有疲惫,但却仍如画般好看。
他是来探望父亲的。
虽是隔了十几步,他也一眼见了她。
二人怔怔对视。
原以为永远见不到他了。
整整两周,删了他的电话,扔了他买的衣服,还把头发剪的短到不能再短。她把自己整成一个丑八怪,就是避免还抱着希望见他。人们议论着她,消遣着她,她听着,无动于衷。万人迷说,他要送父亲去美国治病。去了,一年半载也回不来。也可能,永远不回来来。万人迷又说,不是你的,就不念想了,我上次说的“在外人眼里可能性0的事也要努力试试”的话,你听听就好,千万别当真。
她说,没当真。
韩剧里的男主角说,“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”,现实中,大部分男人,为了区区几十万就能把你甩了。现实是,他显赫时,不需要你,他落没了,更不需要你,恋爱游戏可以千百种,而婚姻却是门当户对的较量。
她清楚的很。
“亦彬。”一个女声响起,紧随其后地出现。
初亮的路灯下,是个高挑白皙的身影。她见到顾若,局促的神色一闪而过,很快恢复了正常。
辛西亚优雅地走上前说:“亦彬,转院手续都办好了,我们明天走。”
她说着,又转向了顾若,微笑道:“顾编导,好久不见。真是难得在这里遇见你,你现在好么?”
“我好啊。很好。”她耸耸肩,将笑意堆在脸上, “我是来看节目女嘉宾的,看来她跟你们的费老板混得挺熟。”
“你是说何女士么?”辛西亚转头看了眼何福莉,笑说:“也是偶然。挺好的,伯父这些天有她陪着,开心不少,医生也说这有利于术前的心情放松,噢对了,我们联系了全美最好的团队手术,原本上周就去了,也是因为她,伯父才在医院里多住了一周,”
“看来一切都不错。”
“是啊,一切都不错。”
“费家有你这个媳妇,真是福份。”她嘴贱,忽然就冒出了这句。
辛西亚没有接话,忽然弯唇笑了下,转头对费亦彬说:“亦彬,我还有事,你们俩聊会了?”
她并未期待费亦彬的回答,而是礼貌地朝顾若点点头,转身朝花园外走去。
这边,广场舞的拍子全乱了。
切了肠子的老王踩上了打了结石的老李的后脚跟,绊了割了囊肿的老陈一跤,一窝子蓝白相间堆挤在一起,好不热闹。
费父说,我肚子疼,上厕所去了。
何福莉说,我也肚子疼。大家散啦,吃完晚饭再排练。
众人适可而止的一哄而散,留给那一对年轻人默默对视。
风不知从哪儿钻出来,思绪飘扬。
“怎么不说话。”她忽然笑起来。“嗯。听说去美国定居了?以后多久回来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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