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”青姑倒是有点为难，皇上交代十天内训练宫素衣，今被借用，怕是没有时间调教了。

    “就借用半天。”太子又说道。

    “太子勿怪，奴婢只是以为宫素衣进宫才几天，尚且不懂宫中规矩，怕言行有失，得罪了太子爷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格的人，只有二弟才注重那些规矩。起来吧，宫素衣，随本宫来。”

    宫素衣跟青姑作别了一声，便跟随太子去了。

    太子走进殿内，这可是青姑交待过不能进去的正殿。宫素衣谨慎地跟在太子身后，直到太子在案前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本宫很喜欢的一段蜀锦，你觉得在上面画什么好呢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蜀锦？”宫素衣差点就想摸过去了，忽然想到宫规才缩回手来，只因这蜀锦的做工太像自己那件襦衣了！一般的绸缎锦绣都是花色重重，鎏金溢彩，而这匹蜀锦却是素白的，跟自己那件短襦一样。

    蜀锦是蜀江锦的简称，它以经线起彩，彩条添花，经纬起花，色调颜色通常都十分鲜艳。所谓彩锦易做，白锦难得，最难得的便是所有图案都是素白的，只能靠针法走向来判断其中若隐若现的图案。

    拿掉了所有色彩的素锦，最美的地方就在于针法，只要针法上稍有差错，整幅图案的层次就被毁掉了。

    如此珍贵的蜀江白锦，民间并不多见，宫素衣也仅仅在自己的襦衣上看过，市面上根本找不到。

    或许，这蜀江白锦只能是贡品。

    倘若真是这样，那么自己那件短襦要么来自织锦的人，要么来自宫中，必然只剩下两个可能了。

    李建成见她看得呆了，提笔的手悬在半空中，“你也觉得这匹蜀锦很好看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是啊，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打算用它做一件衣裳，在上面画上芙蓉，送给一个女子。”

    “芙蓉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个底纹十分好看，尤其是放在日光下。然而穿在身上又嫌太素，太白了，假如在上面画上芙蓉出水图，一定会增加许多风姿，远看就像一副浮动的山水，随风摆动，清雅怡人，欲动还静。”

    宫素衣听着太子的描述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一个姣好的女子，不知太子心仪的人是谁？

    “你来。”

    太子从宫素衣脸上看到一种理解的愉悦，禁不住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往窗边走去：“你看。”

    太子将素锦展开，阳光下，一针一线浮现起来，缎面光滑细腻，线条齐整，有如流水，这样的缎面宫素衣已经看过很多次，成竹在胸。

    遗憾的是，这匹白锦的花纹跟自己的短襦不同。

    留意到太子脸上的喜悦，想必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女子吧。

    “物随主人，不知太子要赠送的那个女子喜好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但见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，才总结道：“性喜安静，多愁善感，心思细腻，不争不辩，品性高远。在她身上永远看不出日子有什么不一样，永远都是那么安静，永远都不会变。每次心情烦躁，只要跟她聊上几句，或者只远远看着，都会很快就平静下来。”

    宫素衣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早上听闻的那段对话，太子说的那个人莫不是曲萦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