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,这幅画竟然是彭奈为我画的。
这幅画取名叫《等待》,是不是意味着他这两年一直在默默等着我呢?
不,我不敢相信。
彭奈说:“陆清晨,我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你,我对天姿的感情早就结束在伦敦了。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你一个人走进我的心里。你温暖、上进、可爱、聪明,你的每一面我都好喜欢,每一面我都好想珍惜。那时候你和我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,说你爱的人只有林凯,我明知道是谎言,却不忍心的拆穿你。因为当时我知道我有病,所以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。但我相信这个地球是圆的,我和你总有一天会再见面。”
他拉过我的手,深情款款的看进我的眸子中。
“陆清晨,你回答我,你还爱我吗?”
爱又如何,不爱又如何呢?最终我们还不是要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各自离开?
“回答我,你爱我吗?”
他又问了一遍,眼中尽是期待的神色。
我咬了咬唇,挥开他的手,故作冷漠的说:“不爱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,我可以爱你,当然也可以不爱你,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。况且……”
我略作停顿,看向彭奈的身后。
“况且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我爱的人,我现在过的很幸福,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人生,让我们当两个永远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吧。”
他没变,我也没变,可“我们”已经变成了“我和你”。
我和彭奈中间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河,那条河的名字叫慕天姿。
我当初答应了慕天姿会离开彭奈,那么我就不能轻易食言。
彭奈眼睛里的光亮骤然熄灭了,他松开我的手,一字一顿的问:“是那个姓金的杂志社主编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爱上的人是昨天和你表白的那个人吗?”
我咬了咬唇,点头道:“是啊,就是他,我喜欢的人就是他。”
就在这时,病房大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。
我和彭奈朝门口看去,金睿景提着外卖盒子站在那里,看那神色好像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的墙角。
我惊讶的说:“金老板,你怎么来了?”
金睿景神色如常,他笑着走进来,“你都给我打电话了我怎么能不来?你电话里只说了医院名字,害我一阵好找。”
他瞥了眼坐在床边的彭奈,温和的说:”彭先生,你也来看晨晨啊?”
“晨晨”二字一出口,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上次我爸妈来他还肉麻的喊我“清晨”,现在干脆直接改口叫“晨晨”了,下一次是不是就要直接喊偏旁部首了?
彭奈一向眼高于顶,也懒得和金睿景打招呼,只拿鼻孔瞥了他一眼。
我指着金睿景手里提着的东西问:“这是啥?”
金睿景把打包盒放到床头柜上,笑着说:“你最爱的猪血面,放了很多辣椒和香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