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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 我背你回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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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秋宁坚持要把穆柔接到美利坚帝国去治疗,穆柔懒得跟她废话,干脆利落地撂下一句话:“你要是把我当女儿就回来看我一眼,顺便也让我看一眼,以后不定想看也看不见了。当然,如果您实在忙,也不必勉强,就这样,拜拜!”

    穆柔心里是有气的,许秋宁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,早就被同化了,用个筷子别扭得跟什么似的,个家乡话还能咬舌头,她就满心地以为国外的医疗条件毋庸置疑是比国内好的了,就自作主张地想像上一次那样,以治疗之名放她漂洋过海地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无依无靠。她不知道,比疾病更可怕的是那种无助的惶然,穆柔是宁可死在家人身边,也不想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。

    不过,被许秋宁这么一刺激,穆柔倒是想起千里之外的外公外婆。虽然许秋宁委实算不得一个合格的母亲,但那对慈祥的老人,对她是千娇百宠,好得没有话的。

    她这次的手术,风险并不大,但是上了手术台,具体谁也不准,更重要的是,一旦手术失败,她是真的可能再无法听无法看了。在此之前,她想去看看那对老人,那对日渐衰弱的老人。

    白怡陪她去给老人买礼物。穆柔的心里胀胀的,酸酸的,就像是要去诀别似的,看见什么都想给他们买,好像这一次不买下来,下次就没有机会了。

    从购物中心出来时,她们突然想起,刚刚付款之后,东西忘了拿。买的东西太多,手忙脚乱地就忘了。白怡回头去拿东西,穆柔就坐在广场的长椅等她。

    这几日,穆柔休息得都不太好。一来,是心事重,扰得她心烦意乱。二来,是她的耳朵常常有奇奇怪怪的声音,嗡嗡地响,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刻,那种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噪音令她心浮气躁,辗转反侧,难以成眠。

    睡眠不好,白天里,一静下来,她的精神便开始恍惚游离,坐在长椅上,没几分钟,她的意识又开始飘忽起来。

    江城见到的穆柔就是这样,眼神空洞,没有焦距,表情迷茫而忧伤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她穿着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,绑着一个丸子头,双手撑在大腿两侧,整个人看起来只有的一团,看得他的心也紧紧地缩成一团,疼痛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穆柔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?她应该是很快乐的才对啊。她的笑容,就像花儿一般灿烂,像阳光一样温暖,绚丽夺目,能亮整个星球。她那一双眼睛,如同辽阔苍穹下闪烁着的星辰,那么美丽,那么璀璨,那么纯粹。然而,她怎么可以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,让那绚烂的笑容找不到落脚,让那双明若流星的眼睛失去光泽?

    他只看了一眼,立刻别开了视线。犹豫了三秒,忍不住,回头再看一眼。他握紧了拳头,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,他要离开。最后,另一只脚终究是迈不开。

    他走到她的身边,她尚且浑然未觉。

    “穆柔。”他沉着嗓子叫她。

    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“穆柔。”再叫。

    依然沉默。

    不禁皱起了眉头,踌躇半晌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却受了惊似地往旁边一躲,抬头,眼眸中有水波在流转,就是没有焦距。良久,她眨了眨眼睛,才认出眼前的人,丝毫不掩饰地讶异。

    “江……江城?”她喃喃道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该我问你才是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他看着她,心里不出的怪异,总觉得她很不对劲,非常不对劲,具体哪里出了问题,他又不上来。

    “等人啊。”她习惯性地笑了笑,“坐得腿都软了,你能陪我走走吗?”担心他拒绝,马上又强调,“一会儿就好,很快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她话中祈求的意味太过明显,他没有拒绝她。他没有好,也没有不好,她就权当他默认了,心情愉悦地站起来,当先一步地往前方的公园走。其实她的想法很单纯,她也不管他对她是何种心态,她只是想在他身边多待一待。她从不相信来世,只相信今生,她从不相信下一次,只相信这一次,所以,她能牢牢把握住的,只有这一次。

    “听你最近的麻烦不少,都解决了吗?”她没话找话。

    “还好,都是些伎俩,掀不起大风浪。”

    他陪着她在人群中穿梭。上一次见面,太尴尬,他们实在不适合再深入地交谈。他发现,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走,烦躁不安的心竟然诡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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